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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单身汉案_シャーロック・ホームズの冒険(冒险史)_福尔摩斯探案集_日语阅读_日语学习网

时间: 2024-10-24    作者: destoon    进入日语论坛
核心提示:贵族单身汉案⑴《贵族单身汉案》一八九二年四月首次发表于英国版《海滨杂志》。一八九二年五月刊登在美国版《海滨杂志》上。在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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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单身汉案
⑴《贵族单身汉案》一八九二年四月首次发表于英国版《海滨杂志》。一八九二年五
月刊登在美国版《海滨杂志》上。在美国其他报纸刊载时标题有所变化,比如《失踪的新
娘》(《费城探索家》)、《贵族案》(《圣路易斯邮政报道》)等。
圣西蒙勋爵 (446) 的婚事及其奇怪的结局,长久以来已不再是与这位不幸的新郎交往的上
流社会人士感兴趣的话题了。新的丑闻已使它黯然失色,那些更加妙趣横生的细节,将四
年前 (447) 的这一戏剧性事件推向了幕后。然而,我有理由认为,这件案子的全部真相从未向
大众透露过,而我的朋友歇洛克·福尔摩斯又曾为弄清这件事做出过巨大贡献。所以,我觉
得,如果不对这个不寻常的事件做一下简单的描述,那对他的业绩的记录将是不够完整
的。
那还是我和福尔摩斯一起住在贝克街的时候,我结婚前几个星期的一天 (448) 。福尔摩斯
午后散步归来,看到桌子上有他的一封信。那天阴雨绵绵,加上秋风呼啸,我的一只胳膊
残留着当年参加阿富汗战役的纪念品——那颗捷则尔子弹,又隐隐作痛,因此我整天待在
家中。我躺在一把安乐椅里,把双腿搭在另一把椅子上,埋头于身边的报纸堆,直到脑中
装满了当天的新闻。我无精打采地躺着,一边看着桌子上那个信封上端的巨大饰章和交织
字母 (449) ,一边懒洋洋地揣度着是哪位贵族给我的朋友写了这封信。
当他进屋时,我说:“这儿有一封非常时髦的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早上你收到的信
是一个鱼贩子和一个海关检查员写的。”
“对,我的信件肯定有丰富多彩引人入胜的地方。”他笑着回答,“通常,越是普通的人
写来的信就越是有趣。可是这封信看起来像是那种不受欢迎的社交上用的传票式的东西,
如果说你不感到厌烦,那就是说谎了。”
他拆开信封,浏览了信的内容。
“哦,你瞧,说不定倒是一件有趣的事呢!”
“不是社交的?”
“不,显而易见是业务性的。”
“一位贵族的委托人写来的?”
“英国地位最高的贵族之一。”
“老兄,我祝贺你。”
“说实话,华生,我可以肯定对你讲,对我来说,这位委托人的社会地位不是什么了不
起的事,我更感兴趣的是他的案情。然而,在这件新案子的调查中,很可能还是会不可避
免地触及到他的社会地位。你一直在很仔细地看报,对不对?”
“看来好像是这样。”我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大堆报纸,沮丧地说,“我没有别的事可
做。”
“真走运,也许你能向我提供一些最新的情况。除了犯罪的消息和寻人广告栏 (450) 之
外,我完全不看别的东西。寻人广告栏总是很有启发性的。你既然这么留心最近发生的
事,必定看到过关于圣西蒙勋爵 (451) 和他婚礼的消息吧?”
“嗯,是的,我是怀着莫大的兴趣来阅读这消息的。”
“那很好,我手中这封信就是圣西蒙勋爵写来的。我读给你听,然后你一定要翻一遍这
些报纸,向我提供所有关于这件事的消息。他是这么写的:
亲爱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据巴克沃特勋爵 (452) 说,我可以绝对信赖您的分析和判断力。因此我决
定登门拜访,就有关我的婚礼而发生的令人非常痛心的意外事件向您请
教。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先生已经受理这一案件。但是他向我声明,他认
为没有理由不和您合作。他认为您的指点可能会有所帮助。下午四点,我
将登门求教,届时您如另有约会,希望稍后仍能惠予接见,因为这件事至
关重要。
您忠实的 圣西蒙 (453)
他拆开信封,浏览了信的内容。
“这封信发自格罗夫纳大厦 (454) ,是用鹅毛笔写的。尊贵的勋爵不小心在他右小指的外
侧沾上了一滴墨水。”福尔摩斯一边叠着信一边说。
“他约定四点钟来。现在是三点,他将在一小时内来到这里。”
“那么,有你的帮助,我还来得及把这件事弄明白。翻一下这些报纸,按时间顺序把有
关的信息摘录排好,我来看一下我们这位委托人的身世。”他从壁炉架旁的一排参考书中抽
出一本红皮书 (455) ,“在这儿呢,”他坐了下来,把书平铺在膝盖上,“罗伯特·沃尔辛厄姆·德
维尔·圣西蒙勋爵,巴尔莫拉尔公爵的次子。啊!纹章:天蓝的底色,黑色的中带上三个铁
蒺藜。生于一八四六年,现年四十一岁 (456) ,这已是成熟的结婚年龄。在上届政府中担任过
殖民地事务副大臣。他的父亲,那位公爵,曾当过外交大臣。他们继承了金雀花王朝 (457) 的
血统,是直系后裔。母系血统是都铎王朝 (458) 。哈!这些并没有什么指导意义。我看,华
生,我还得请你提供一些更有用的情况。”
“我很容易找到你要的情况,”我说,“事情刚刚发生,给我的印象又很深。然而,我之
前没敢对你说。因为我知道你手头正有一件案子,而你又不喜欢在办一件案子时受其他案
子的打扰。”
“噢,你指的是格罗夫纳广场 (459) 家具搬运车的那件小事吧。现在已经完全搞清楚了
——其实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请你把翻检报纸的结果告诉我吧。”
“这是我能找到的第一条消息,登在《晨邮报》 (460) 的启事栏里。你看,日期是几周之
前:
(据称)巴尔莫拉尔公爵的次子,罗伯特·圣西蒙勋爵,与美国加利福
尼亚州旧金山阿洛伊修斯·多兰先生的独生女哈蒂·多兰小姐的婚事,已经准
备就绪,如果传闻属实,他们最近即将举行婚礼。
就这些。”
“简明扼要。”福尔摩斯把又瘦又长的腿伸向火炉旁边。
“同一周一份社交界的报纸对这件事有更详细的记载。啊,在这儿:
在婚姻市场上不久将会出现要求采取保护政策的呼声,因为目前这种
自由贸易式的婚姻政策,看来对我们英国同胞极为不利。大不列颠名门望
族大权旁落,一个接一个地被来自大西洋彼岸的女表亲所掌握。上周,这
些妩媚的入侵者在她们夺走的战利品名单上,又增添了一位重要人物。圣
西蒙勋爵二十多年来从未坠入情网,现在却明确地宣布即将与加利福尼亚
百万富翁的女儿,令人一见倾心的哈蒂·多兰小姐结婚。多兰小姐是一位独
生女,她优雅的体态和惊人的美貌在韦斯特伯里宫 (461) 的庆典欢宴上,引起
了人们极大的注意。最近传说,她的嫁妆将大大超过六位数字,预期将来
还会有其他增益。由于巴尔莫拉尔公爵近年来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藏画——
这已成为公开的秘密——而圣西蒙勋爵除了伯奇穆尔那菲薄的产业之外,
一无所有,所以这位加利福尼亚的女继承人通过这一联姻使自己从一位女
共和党 (462) 人轻而易举地一跃而成为不列颠的贵妇 (463) ,显然这不只是她这
一方占了便宜。”
“还有别的吗?”福尔摩斯打着哈欠问道。
“噢,有,多着呢。《晨邮报》上还有一条短讯说,婚礼将绝对从简,并预定在汉诺威
广场的圣乔治大教堂 (464) 举行,届时将只邀请几位至亲好友参加;婚礼后,新婚夫妇和亲友
将返回阿洛伊修斯·多兰先生在兰开斯特门 (465) 租赁的备有家具的寓所。两天后,也就是星
期三,又有一个简单的通告,宣布婚礼已经举行,新婚夫妇将在彼得斯菲尔德 (466) 附近的巴
克沃特勋爵别墅欢度蜜月。这是新娘失踪之前的全部报道。”
“在什么之前?”福尔摩斯吃惊地问道。
“这位小姐失踪之前。”
“那她是在什么时候失踪的呢?”
“在婚礼早餐的时候。 (467) ”
“确实,比原来想象的要有趣得多。事实上,是十分戏剧性的。”
“是的,正是因为不同寻常,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们常常在举行结婚仪式之前失踪,偶尔也有在蜜月期间失踪的。但我想不起来有哪
一次像这次那么干脆。请你把全部细节说给我听听。”
“我要先说好,这些材料是很不完整的。”
“也许我们可以把它们拼凑起来。”
“的确如此。昨天晨报上的一篇文章写得比较详细,让我读给你听听。标题是《上流社
会婚礼中的奇怪事件》。
罗伯特·圣西蒙勋爵在举行婚礼时发生的奇怪的不幸事件,使他们全家
惊恐万状。正如昨天报纸上的简要报道,结婚仪式是在前一天上午举行的
(468) ;可是直到现在,才有可能证实不断到处流传的奇怪传闻。尽管朋友们
设法遮掩,此事却已引起公众的极大注意。因此,对这件已成谈资的怪事
置之不理,是毫无裨益的。
婚礼在汉诺威广场的圣乔治大教堂举行,仪式简单,极力避免张扬
(469) 。除了新娘的父亲阿洛伊修斯·多兰先生、巴尔莫拉尔公爵夫人 (470) 、巴
克沃特勋爵、尤斯塔斯勋爵和克拉拉·圣西蒙小姐(新郎的弟弟和妹妹)以
及艾丽西亚·惠廷顿夫人外,没有他人参加。婚礼后,一行人前往在兰开斯
特盖特的多兰先生寓所。寓所里,早餐已经准备就绪。此时似乎有一个女
人引起了某些小麻烦,目前她的姓名尚不知晓。她跟随在新娘及其亲友之
后,试图强行闯入寓所,声称她有权向圣西蒙勋爵提出要求。经过长时间
费力的纠缠,管家和仆役才把她撵走。幸好新娘在发生这件不愉快的纠纷
之前就已经进入室内,同亲友一起就座共进早餐,但她说突然感到不适,
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她离席久久不归引起了人们的议论,她父亲即去
找她。但据她的女仆告知,她只到自己的卧室逗留了片刻,很快就拿了一
件长外套和一顶无檐软帽,急急忙忙下楼到走廊去了。一个男仆声称他看
到一位这样装束的太太离开寓所,但不敢相信那就是他的女主人,以为她
还和大家在一起。阿洛伊修斯·多兰先生在肯定女儿确实是失踪之后,就立
刻和新郎一起同警方联系。目前正在大力调查,这件离奇的事情可能很快
就会水落石出。然而,直到昨天深夜,这位失踪的小姐依然下落不明。出
现了许多关于这件事的谣言,认为新娘可能遇害。据说警方拘留了那个最
初引起纠纷的女人,认为她出于妒忌或其他动机,可能与新娘奇怪的失踪
有牵连。”
经过长时间费力的纠缠,管家和仆役才把她撵走。
“就这些吗?”
“在另一份晨报上只有一小条消息,但却很有启发性。”
“内容是……”
“弗洛拉·米勒小姐,也就是肇事的那个女人,实际上已被逮捕。她之前似乎在阿利格
罗 (471) 当过芭蕾舞女演员。她和新郎相识已有多年。再没有更多的细节了,就报纸现在已经
发表的消息来说,整个案情你已经都知道了。”
“看来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案子,我无论如何不能把它放过。华生,你听,门铃响了,
四点钟刚过一点儿,我肯定这是我们高贵的委托人来了。别老想走,华生,因为我非常希
望有一个见证人,即便只是为了检验一下我的记忆力也好。”
“罗伯特·圣西蒙勋爵来访!”我们的小听差推开房门报告说。一位绅士走了进来,他的
外貌讨人喜欢,显得颇有教养。高高的鼻子,面色苍白,嘴角微露愠意,有着生来就发号
施令的那类人所拥有的神色镇静、睁得大大的眼睛。他举止敏捷,然而整个外表给人一种
与年龄很不相称的印象。当他走路时,有点弯腰驼背,还有点屈膝。头发也是如此,当他
脱去那顶帽檐高高卷着的帽子时,只见头部周围有一圈灰白的头发,头顶上的头发稀稀拉
拉。至于他的穿着,则考究得近于浮华:高高的硬领,黑色的大礼服,白背心,黄色的手
套,漆皮鞋和浅色的绑腿。他慢慢走进房内,眼睛从左边看到右边,右手晃动着系金丝眼
镜的链子。
一位绅士走了进来,他的外貌讨人喜欢,显得颇有教养。
“你好,圣西蒙勋爵。”福尔摩斯说着站起身来,鞠了个躬 (472) ,“请坐在这把柳条椅 (473)
上。这位是我的朋友和同事华生医生。向火炉前靠近一点,让我们谈谈这件事吧。”
“你很容易就能想象到这是一件对我来说十分痛苦的事,福尔摩斯先生。真叫我痛心疾
首。我知道,先生,你曾经处理过几件这类微妙的案子,尽管我估计这些案子的委托人的
社会地位和这件案子是无法相比的。”
“不过,委托人的社会地位的确是下降了。”
“对不起,请再说一遍?”
“我上次办理这类案子的委托人是一位国王。”
“哦,真的吗?我没想到。哪位国王?”
“斯堪的纳维亚国王 (474) 。”
“什么!他的妻子也失踪了吗?”
“你明白,”福尔摩斯和蔼地说,“我对其他委托人的事情严守秘密,就像我答应对你的
事情严守秘密一样。”
“当然是这样,很对!很对!请你一定要原谅我。至于我这件案子,我准备告诉你一切
有助于你作出判断的情况。”
“谢谢,我已经看到了报纸上的全部报道,也就是这些而已。我想,我可以把这些报道
看做是真实的——比如这篇有关新娘失踪的报道。”
圣西蒙勋爵看了看。“是的,这篇报道所说的情况完全属实。”
“但是,任何人在提出自己的看法之前,都需要大量的补充材料。我想,我可以通过向
你提问而直接得到我所要知道的事实。”
“请提问吧。”
“你第一次见到哈蒂·多兰小姐是在什么时候?”
“一年前,在旧金山。”
“当时你正在美国旅行?”
“是的。”
“你们那时候订婚了吗?”
“没有。”
“但是保持着友好的往来?”
“我因为能和她交往感到很高兴,她也能看出我很高兴。”
“她的父亲很有钱?”
“据说是太平洋沿岸最有钱的人。”
“他是怎样发财的呢?”
“开矿。几年之前,他还一无所有。有一天,他挖到了金矿,于是投资开发,从此飞黄
腾达成了暴发户。”
“现在请谈谈你对这位年轻的小姐——你的妻子性格的印象。”
这位贵族目不转睛地看着壁炉,系在他眼镜上的链子晃动得更快了。“你知道,福尔摩
斯先生,”他说,“我的妻子在她的父亲发财之前,就已经二十岁了。在那个时候,她在矿
镇上无拘无束,整天在山中或树林里游荡,所以她所受的教育,与其说是老师教导的,还
不如说是大自然赋予的。她是一个我们英国人所说的‘顽皮姑娘’。她性格泼辣、粗野、任
性,放荡不羁,不受任何世俗的约束。她很性急,我几乎想说是暴躁。她会轻易地作出决
定,做起事来天不怕地不怕。要不是考虑她到底是一位高贵的女人,”他庄重地咳嗽了一
声,“我是决不会让她享受我所享有的高贵称号的。我相信,她能够做出英勇的自我牺牲,
任何有损名誉的事情都是她深恶痛绝的。”
“你有她的照片吗?”
“我随身带着。”他打开表链上的小金盒,我们看到了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的整个面
容。那不是一张照片,而是一个象牙雕刻的袖珍像,艺术家充分发挥了那光亮的黑发、又
大又黑的眼睛和优美的小嘴的感染力。福尔摩斯长时间认真地端详那画像,然后关上小
盒,把它递还给勋爵。
“那么,这位年轻的小姐来到伦敦后,你们重叙旧情?”
“是的,她的父亲上个伦敦社交季节 (475) 偕同她来参加社交活动。我和她数度聚晤,并
且缔结了婚约,而现在又和她结了婚。”
“我听说她带来了一份相当可观的嫁妆?”
“嫁妆是相当丰富的,和我们家族通常的情况差不多。”
“既然婚礼事实上已经举行过了,这份嫁妆当然归你了?”
“我没有去过问这件事。”
“没有去过问是自然的。婚礼前一天你见过多兰小姐吗?”
“见过。”
“她心情愉快吗?”
“再愉快不过了,她一直谈着我们在未来的生活中应当做些什么。”
“真的!非常有趣。那么在婚礼当天早上呢?”
“她喜气洋洋,高兴极了,至少直到婚礼结束始终是这样。”
“那么这以后你注意到了她有什么变化吗?”
“啊,老实说,这时候我看到了从前没有看见过的第一个迹象。她的脾气有些急躁。不
过那是件小事,不值一提,并且不可能和这个案件有什么关系。”
“尽管这样,还是请你讲讲。”
“唉,简直是孩子气。那是当我们去教堂小礼拜室的时候,她手里的花束掉落了。当时
她正走过前排座位,花束就掉在座位前面。稍微过了一会儿,座位上的先生把花束捡起来
递给了她。看来这束花依然完好如初,但当我和她谈起这件事时,她回答我的话很生硬。
在回家途中的马车里,她似乎为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心烦意乱,实在很可笑。”
“真的!你是说在前排座位上坐着一位先生,那么当时在座的也有一般群众了?”
“哦,是的,教堂开门的时候,是不可能不让他们进去的。”
“这位先生不会是你妻子的一位朋友吗?”
“不会,不会,我称呼他先生是出于礼貌,他只不过是一个看上去很平常的人。我几乎
没有注意到他的容貌。我想,真的,我们离题太远了。”
“圣西蒙夫人婚礼结束回来时远没有她去时那么心情愉快。那么,当她重新回到她父亲
寓所的时候,她做了什么?”
“我看到她和她的女仆在说话。”
“她的女仆是什么人?”
“她的女仆叫艾丽丝,是个美国人,从加利福尼亚和她一起来的。”
“一名心腹仆人?”
“这么说也许有点过分。在我看来,她的女主人似乎对她非常随便,不拘礼仪。当然,
在美国,他们对这类事情和我们有不同的看法。”
“她和这位艾丽丝谈了多久?”
“哦,几分钟。当时我正在考虑一些别的事。”
“你有没有听到她们说些什么?”
“她谈到了‘强占别人土地’ (476) 之类的话,她总是惯说这一类的俚语。我不清楚她指的
是什么。”
花束就掉在座位前面。稍微过了一会儿,座位上的先生把花束捡起来递给了她。
“美国的俚语有时是很形象化的。你的妻子和女仆谈过话后做了些什么事?”
“她走进吃早餐的房间。”
“你挽着她进去的吗?”
“不,她一个人。这类小节,她一向不讲究。接着,在我们就座大约十分钟之后,她急
急忙忙地站起身来,咕哝了几句道歉的话,就离开了房间。她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
“但是,据我了解,那位女仆艾丽丝作证说,女主人走进自己的房间,用一件长外套罩
在新娘的礼服上,戴上一顶软帽,就出去了。”
“正是这样。后来,有人看到她和弗洛拉·米勒一起走进海德公园。弗洛拉·米勒就是现
在被拘留的那个女人。那天早上,她曾经在多兰的寓所里惹起一场风波。”
“啊,是的。关于这位年轻的妇女,我想知道一些她的具体情况,还有你和她的关
系。”
圣西蒙勋爵耸了耸肩,眉毛一扬:“我们已有多年的交情了,可以说是非常友好的关
系。她过去常在阿利格罗。我对待她并不吝啬,她对我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但是,福尔
摩斯先生,你知道女人是怎么回事。弗洛拉是个可爱的小东西,但是非常急躁,而且热切
地依恋着我。 (477) 当她听说我要结婚的时候,给我写过几封可怕的信。老实说,我之所以这
样悄悄地举行婚礼,原因就是怕在教堂里出丑。她刚好在我们回来的时候来到多兰先生的
门前,极力想闯进去,而且公然用非常难听的话辱骂我的妻子,甚至还威胁她。但是我预
先估计到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那里安排了两名仆人 (478) 。他们很快就把她赶了出去。
当她明白吵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时,就安静了下来。”
“你的妻子听到这一切了吗?”
“没有,谢天谢地,她没有听到。”
“后来,有人见到她和这个女人走在一起?”
“是的,这正是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先生把这件事看得如此严重的原因。他认为,弗洛
拉把我的妻子诱骗出去,并且对她设下了某种可怕的圈套。”
“哦,这是一种可能的推测。”
“你也这样想吗?”
“我并没有说很可能是这样,而且你自己也并不这么认为吧?”
“我认为弗洛拉是连只苍蝇都不肯伤害的。”
“可是,妒忌能奇妙地改变人的性格。请你告诉我,对于这件事,你自己是怎么分析的
呢?”
“哦,真是,我到这里来是寻求解答的,不是来提出见解的。我已经把全部事实告诉你
了。既然你问我,我也许可以说,在我看来,可能是由于婚礼对我妻子的刺激,以及她意
识到自己的社会地位一下子提高了那么多,进而造成她的精神有点错乱。”
“简单地说,她突然精神错乱了?”
“哦!是的,当我考虑到她抛弃一切——我不想这么说自己,但这种地位和名望是那么
多女人热切地想得到而得不到的——我无法做其他的解释。”
“噢,当然,这也是一种可能的假设。”福尔摩斯微笑着说,“现在,圣西蒙勋爵,我想
我几乎已经有了全部的材料。我想再问一下,你们是不是坐在早餐桌的周围就能看到窗外
的情况?”
“我们能看到马路的另一边和公园。”
“正是这样。那么我想没必要再耽搁你了,我以后会再和你联系。”
“但愿你有足够的运气来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的委托人说着站了起来。
“我已经解决了。”
“是吗?你解决了什么?”
“我是说我已经解决了这案件。”
“那么,我的妻子在哪儿?”
“那是一个我很快就能提供的细节。”
圣西蒙勋爵摇了摇头:“这事恐怕需要一个比你或我更聪明的脑袋。”他说着,行了一
个庄严的老式鞠躬礼便迈步离开了。
“承蒙圣西蒙勋爵将我的脑袋和他自己的脑袋相提并论,真是荣幸之至。”福尔摩斯说
着,笑了起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询问,我想我得来一杯苏打威士忌和一支雪茄。在我们
的委托人进门之前,我就已经做出了这个案子的结论。”
“天哪,福尔摩斯!”
“我有好几个类似案件的记录,只是像我曾经说过的那样,没有一个像这件事这么干
脆。我的全部调查都有助于肯定我的推测。用梭罗 (479) 的话来说,旁证有时是非常有说服力
的,就像你在牛奶里发现了一条鳟鱼一样。”
“但是,我也听到了你所听到的一切。”
“但是,你可不知道那些对我帮助极大的过去发生的案例。若干年前在阿伯丁 (480) 有一
个相似的例子。普法战争后一年 (481) ,在慕尼黑又有一件极为相似的事情。这也是这类案例
中的一个。但是,喂,雷斯垂德来了!你好,雷斯垂德!餐具柜上有一只特大的酒杯,盒
里有雪茄烟。”
这位官厅侦探穿着一件水手的粗呢上衣 (482) ,戴着一条老式领带,一副水手形象。他手
里拿着一只黑色的帆布提包,简单地寒暄几句就坐了下来,点着了一根递给他的雪茄。
“出了什么事啦?啊?”福尔摩斯眨了眨眼睛问道,“看你这样子似乎很不顺心。”
“我的确感到很不顺心。就是圣西蒙勋爵婚事这件倒霉的案子,对这件案子我一点头绪
也没有。”
“真的吗?你真让我感到吃惊。”
“谁听说过这样乱糟糟的事情?每一条线索似乎都从我的手指间溜掉了。我一整天都在
忙着搞这件事。”
“看来把你搞得浑身都湿透了。”福尔摩斯一只手搭在他那件粗呢上衣的胳膊上。
“是的,我正在塞彭廷湖 (483) 里打捞。”
“天哪,那是为什么?”
“寻找圣西蒙夫人的尸体。”
福尔摩斯仰身靠在椅背上,捧腹大笑起来。
“你没有在特拉法加广场的喷水池 (484) 里打捞吧?”他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在那里找到这位夫人的可能性和在你说的那个地方找到的可能性一样大。”
雷斯垂德气得瞪了我的同伴一眼。“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他咆哮着说。
“哦,我刚刚才听说事情的经过,不过我已经做出了判断。”
“真的!那么你认为塞彭廷湖和这件事毫无关系了?”
“我认为根本不可能有关系。”
“那么,请你解释解释,我们在那里找到的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他边说边打开自己
的提包,把一件波纹绸结婚礼服,一双白缎子鞋以及新娘的花冠和面纱,乱糟糟地倒在地
板上。这些东西全都浸透了水,并且退了色。“还有,”他把一只崭新的结婚戒指放到这堆
东西上面,“这可是要你来解决的难题啦,福尔摩斯大师。”
“哦,真的吗?”我的朋友向空中喷出了一个个蓝色的烟圈,“这些东西是你从塞彭廷湖
中打捞上来的?”
“不是,一个园丁发现这些东西在湖面上漂浮着。已经认出它们是她的衣服,我认为既
然衣服在那儿,尸体也不会太远了。”
“那么,请你解释解释,我们在那里找到的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通过同样英明的推论,每个人的尸体都应该在他的衣橱附近找到。请问你想通过这个
得出什么结论?”
“找到弗洛拉·米勒与新娘失踪有牵连的证据。”
“我恐怕你很难做到。”
“你真的这么想吗?”雷斯垂德生气地喊了起来,“我恐怕,福尔摩斯先生,你的演绎法
和推理并不很实用。在两分钟内你就已经犯了两个大错误。这些衣服确实与弗洛拉·米勒小
姐有牵连。”
“怎么讲?”
“衣服上有个口袋,口袋里有个名片盒,名片盒里有张便条。这就是那张便条。”他把
便条一下子扔到了面前的桌子上,“你听我念念写的是什么: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你会看到我的。到时候请马上就来。
F.H.M.
我一直认为圣西蒙夫人是被弗洛拉·米勒诱骗出去的。毫无疑问,她和她的同谋者应该
对这一失踪负责。这就是那张用她名字的起首字母签署的便条。毫无疑问这是在门口悄悄
塞给这位夫人的,诱使她落入她们的控制之中。 (485) ”
“妙极了,雷斯垂德,”福尔摩斯笑了起来,“你真不简单,让我看一下。”他不在意地
拿起那张纸条,但他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住了,并且满意地叫了一声,“这的确非常重
要。”
“哈哈,你也发现是这么回事了?”
“极其重要。我热烈地祝贺你。”
雷斯垂德得意扬扬地站了起来,又低下头看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他失声叫了起
来,“你看反了!”
“恰恰相反,这才是正面。”
“正面?你疯了!这儿才是用铅笔写的便条。”
“哦,看这儿,这儿看来是一张旅馆的账单,它使我很感兴趣。”
雷斯垂德说:“那上面没什么,我也看过。
十月四日 (486) ,房间八先令,早饭两先令六便士,鸡尾酒一先令,午饭
两先令六便士,葡萄酒八便士。
我看不出这说明什么问题。”
“你可能看不出什么来,但它是十分重要的。至于便条,也很重要。或者说,至少这些
起首字母的签字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再次向你祝贺。”
“我的时间浪费得够多了,”雷斯垂德站了起来,“我相信艰苦的工作,不相信在壁炉边
编造的出色理论。再见,福尔摩斯先生,让我们瞧瞧是谁先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他收拾
起衣服,把它们塞进提包,向门口走去。
“给你一点暗示,雷斯垂德,”在他的对手走出去之前,福尔摩斯懒洋洋地说,“我可以
把这件事的真正答案告诉你。圣西蒙夫人是位神话式的人物,现在没有,过去也没有过这
样的人。”
雷斯垂德阴郁地看了我的同伴一眼,接着回过头来瞧瞧我,轻轻地在前额上拍了三
下,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他刚一关上身后的房门,福尔摩斯就站了起来,穿上外衣。“这家伙说的户外工作有点
儿道理,”他说,“所以我想,华生,我得把你撇下一会儿。你看报吧。”
福尔摩斯离开我的时候是五点多钟,但是我根本没有感到寂寞。因为还不到一个小
时,就来了一个点心铺的伙计,送来一个很大的平底食盒。他带来的一个年轻人帮助他打
开食盒,我立刻十分惊奇地看到一份非常丰盛的冷食晚餐摆在我们寒酸寓所的餐桌上。两
对山鹬 (487) ,一只野鸡,一块肥鹅肝饼 (488) 和几瓶陈年老酒 (489) 。这些佳肴美酒摆放停当之
后,这两位不速之客就像天方夜谭里的精灵那样,倏然消逝,除了声明这些东西已经付过
账了,他们是按照吩咐送到这个地方之外,没有再做什么解释。
刚好在九点钟之前,福尔摩斯脚步轻盈地走进房间。他的神情很严肃,但两眼闪闪发
光,这使我相信,他所做的结论并没有使他失望。
“那么,他们已经把晚餐摆上了。”他搓着手说。
“你好像有客人要来。他们摆了五份 (490) 。”
“是的,我相信,会有客人来访的,”他说,“我很奇怪为什么圣西蒙勋爵还没到。哈
哈,我敢说我听到了他在楼梯上的脚步声。”
确实是下午 (491) 来到我们这里的客人。他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使劲地晃动着他的眼
镜,在他那贵族气派的面容上,显出了非常不安的表情。
“这么说,我的信差去过你那里了?”福尔摩斯问道。
“是的,我承认信的内容使我感到无比震惊。你有充分的根据证明你的话吗?”
“最充分的根据。”
圣西蒙勋爵猛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按着前额。
“如果公爵听到他的家庭成员中有人受到这样的羞辱,他会说什么呢?”他小声地嘟哝
着。
“这纯粹是一场误会,我不认为这是一种羞辱。”
“你是从另外一个观点看待这些问题的。”
“我看不出有谁该受到责备,我难以想象这位小姐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虽然她
处理这件事的方法有点鲁莽——无疑这是令人感到遗憾的。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没有母亲
在身边,就没有别人给她出主意了。”
“这是一种蔑视,先生,公然的蔑视。”圣西蒙勋爵用手指敲着桌子说。
“你一定要原谅这位可怜的姑娘,她的处境是谁也没有经历过的。”
“我决不能原谅她,我被可耻地玩弄了,我确实非常生气。”
“我好像听到门铃响,”福尔摩斯说,“对,楼梯口有脚步声。如果我无法劝说你对这件
事宽大为怀的话,圣西蒙勋爵,我请来了一位支持我的见解的人,这个人也许更能胜
任。”他打开门,让进一位女士和一位先生。“圣西蒙勋爵,”他说,“请允许我向你介绍,
这是弗朗西斯·海·莫尔顿先生和夫人。这位夫人,我想你已经见过。”
一看到新来的人,我们的委托人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笔直地站在那里,双眼下垂,一
只手插进大礼服的口袋,一副尊严受到伤害的样子。那位女士向前紧走几步,向他伸出
手,但他还是不肯抬起头来看她,这么做或许是为了表示他的决心,因为她那恳求的表情
是很难拒绝的。
“你生气了,罗伯特。”她说,“是的,我想你完全有理由生气。”
“请你不必向我道歉。”圣西蒙勋爵满怀妒忌地说。
“哦,我知道我太对不起你了。我在出走之前应该对你说一声,但是当时我有点心慌意
乱。从我在这里又见到弗兰克 (492) 时起,我简直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我当
时竟没在圣坛前摔倒或昏过去,真有点奇怪。”
“莫尔顿太太,也许你在解释的时候,希望我和我的朋友暂时离开这房间吧?”
“如果我可以谈谈自己的看法,”那位陌生的先生说道,“对于这件事,我们已经保密得
有些太过分了。就我来说,我倒愿意整个欧洲和美洲的人都听听事情的真相。”这位先生是
一位瘦长结实、皮肤晒得黝黑的人,脸上刮得干干净净 (493) ,面部轮廓分明,举止显得很机
警。
“那么,就让我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你们听吧。”那位女士说道,“我和这位弗兰克是一八
八四年 (494) 在落基山附近的麦圭尔营地 (495) 认识的。当时爸爸正在经营一个矿场。我和弗兰
克订了婚。后来有一天,爸爸突然挖到了一个富矿,从此发了财。但是这位可怜的弗兰克
所占有的土地上的矿脉却渐渐变小,最终完全消失了。我的爸爸越来越富,弗兰克却越来
越穷。所以,后来爸爸坚决不同意我们的婚约继续下去。他把我带到了旧金山。尽管如
此,弗兰克不愿意放手,于是,他也到了那里,并且瞒着爸爸和我见面。让爸爸知道只会
使他生气,所以,我们就自己做了安排。弗兰克说,他也要去发一笔财,直到像爸爸一样
富有,才会回来和我结婚。我当时答应等他一辈子,并且发誓只要他活着,就不嫁给别
人。‘那样的话,我们为什么不马上结婚呢?’他说,‘这样我就感到安心了,也不必在回来
之后要求别人承认我是你的丈夫。’就这样,我们经过了商量,他把一切都安排得那么妥
帖,请好了一位牧师,我们当即举行了婚礼。之后,弗兰克就离开了我去奔前程,而我则
回到了爸爸身边。
“我再次听到弗兰克的消息是他到了蒙大拿,然后在亚利桑那探矿。接着我又听说他在
新墨西哥。后来,报上登出了一篇报道,说有一个矿工营地遭到阿帕奇族印第安人 (496) 的袭
击,死者的名单中有我的弗兰克的名字。我看到以后昏了过去。我缠绵病床数月之久,病
得非常厉害。爸爸以为我得了痨病,带我找了整个旧金山大约一半的医生。一年多来,音
信杳然,因而我从不怀疑弗兰克是真的死了。之后,圣西蒙勋爵来到旧金山,我们到了伦
敦。婚事确定了下来,爸爸非常高兴。但是我总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给了可怜的弗兰克,世
界上再也没有哪一个男人能代替他。
“话虽如此,要是我嫁给圣西蒙勋爵,我当然会尽我对他的义务。我们不能勉强我们的
爱情,但是我们却可以勉强我们的行动。我和他一起步向圣坛时的意愿是尽我所能来做好
他的妻子。但是,正当我走到圣坛栏杆前的时候,回头一瞥,忽然看到弗兰克站在第一排
座位那里望着我;这时我的愿觉如何,你们是可以想象的。起初,我还以为是他的鬼魂。
但是当我再往那儿看时,发现他仍然在那里,眼睛里露出几分疑惑的神色,好像在问,我
见到了他,是高兴还是难过。我很奇怪,自己怎么没有昏过去。我只感到天旋地转,牧师
的话就像一只蜜蜂的嗡嗡声在我的耳朵里响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难道我应该打断
仪式的进行,在教堂里闹出一场风波来吗? (497) 我又看了他一眼,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他把手指贴在嘴唇上,示意我不要做声。接着我看到他在一张纸上草草地写了几个
字,我明白他是在给我写一张便条。出来的路上经过那排座位时,我让花束掉落在他面
前,当他捡起花束给我时,悄悄把纸条塞进我的手里。纸条上只有一行字,要我在他发出
信号时,就跟着他走。当然,我毫不怀疑自己的首要义务就是向他尽责,并且决心完全按
照他的要求去做。
“回到寓所,我告诉了自己的女仆。她在加利福尼亚时就认识弗兰克,并且一直和他很
友好。我嘱咐她什么也别说,只要收拾一些东西,准备好我的长外套。我知道应该向圣西
蒙勋爵说明一下,但是在他母亲和那些大人物的面前难以张口。我只好下决心不辞而别,
以后再解释。我在餐桌就座还不到十分钟,就看见弗兰克站在窗外马路的另一边。他向我
招了招手,随后走进了公园,于是我穿戴好溜了出来,跟上他。这时有一个女人过来跟我
谈了些圣西蒙勋爵的闲话,从她的只言片语中透露,似乎勋爵在结婚前也有自己的一点儿
秘密。但是我设法摆脱了她,很快赶上了弗兰克。我们一起坐上一辆出租马车,驶往他在
戈登广场租下的寓所。在盼了那么多年之后,这次我才真的算是结婚了。弗兰克在亚利桑
那被印地安人囚禁,后来他越狱逃跑,长途跋涉来到了旧金山。他发现我以为他死了,并
且已经到英国去了。他追踪到了这里,终于在我举行第二次婚礼的当天早上找到了我。”
“我是在一张报纸上看到的,”这位美国人补充说,“报纸上登着教堂的名字,但没有提
到女方的住处。”
“接着我们就商量该怎么办。弗兰克主张完全公开,但是我对这一切感到非常惭愧,宁
愿从此销声匿迹,永远不再见到他们中的任何人——也许,给爸爸写张条子,表明我尚在
人间就是了。我一想起那些爵士们、夫人们正围坐在早餐桌旁等我回去,心里就忐忑不
安。于是,弗兰克为了让别人找不到我,就把我的结婚礼服和其他东西收拾起来,捆成了
一个包裹,扔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本来,我们明天就可能去巴黎了,如果不是这
位好心的福尔摩斯先生今天晚上来找我们的话。虽然我想象不出他是怎样发现我们的地址
的,但他善意和清楚地开导了我们,指出我错了,弗兰克是对的——我们这样怕别人知
道,就犯了很大的错误。然后,他提出给我们一个和圣西蒙勋爵单独谈话的机会,所以,
我们就立刻到这里来了。好了,罗伯特,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如果我使你感到痛苦,那
我真的太抱歉了。希望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卑鄙。”
圣西蒙勋爵一点没有放松自己僵硬的姿势,他皱着眉头,紧绷着嘴唇,听完了这篇冗
长的叙述。
“对不起,”他说,“这样公开地讨论我个人的私事,我是很不习惯的。”
“那么说,你不肯原谅我了?你不肯在我走之前和我握一下手吗?”
这时有一个女人过来跟我谈了些圣西蒙勋爵的闲话。
“那么说,你不肯原谅我了?你不肯在我走之前和我握一下手吗?”
“哦,当然可以,如果这样做能使你高兴的话。”他伸出手,冷淡地握了一下她伸过来
的手。
“我本来希望,”福尔摩斯说,“你能和我们共进一顿友好的晚餐。”
“我觉得,你的要求有点过分了,”勋爵回答,“我可能被迫默认最近的事态发展,但也
别指望我会很高兴。如果你们允许的话,我现在祝你们各位晚安。”他向我们很快地鞠了一
个躬,就昂首阔步地走出了房间。
“那么,我相信,至少你们不会不给我点面子吧,”福尔摩斯说,“结交一个美国人,总
是令人愉快的。莫尔顿先生,许多人,包括我在内,都相信,多年以前一位君王的愚蠢行
为 (498) 和一位大臣的错误 (499) ,将不会妨碍我们的子孙在某一天成为同一个世界大国的公
民。在这片国土上,飘扬着米字旗和星条旗镶嵌在一起的国旗。”
“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案子。”我们的客人走后,福尔摩斯说,“因为它非常清楚地说
明,一件在开始时看起来几乎无法解释的事情,之后解释起来又是多么简单。没有任何事
比这位女士叙述的事情的先后次序更自然了。可是另一些人,比如说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
先生,在他看来,就没有什么事比这事的结局更奇怪了。”
“那么,你一直一点都没有弄错吗?”
“从一开始,对我来说有两件事情就很清楚。一件是那位女士原来非常愿意举行婚礼;
另一件是她在回家后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后悔了。那么很明显,一定是早上发生了什么
事,使她改变了主意。这件事可能是什么呢?出了门之后,她不可能同任何人说话,因为
新郎一直在陪着她。那么,她有没有看到什么熟人呢?如果有的话,这个人必然是从美国
来的。她来到这个国家的日子很短,不可能会有什么人给她造成这么深刻的影响,以至于
只是看了一眼,就会使她完全改变自己的计划。你看,经过一系列的去伪存真,我们已经
得到这样一个结论,那就是她可能看到了一个美国人。那么,这个美国人又能是谁呢?他
为什么对她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呢?可能是个情人,也可能是她的丈夫。我知道,她年轻时
是在艰难而奇特的环境中度过的。在我听到圣西蒙勋爵的叙述之前,只了解了这些。而勋
爵告诉了我们以下这些情况——在前排座位里有一位男人;新娘的态度起了变化;显然是
为了取得字条而从手里掉下了花束的把戏;她求助于自己的心腹女仆以及提到了侵占土地
——这在采矿者的行话中意味着占据别人原来已占有的探矿权——通过这些富有深意的暗
示,整个情况就十分清楚了。她跟一个男人走了,那么这个男人不是她的情人,就一定是
她过去的丈夫,丈夫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我本来希望,”福尔摩斯说,“你能和我们共进一顿友好的晚餐。”
“你究竟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呢?”
“本来可能很难找到,但雷斯垂德老兄手里掌握了他自己还不知道其价值的情报。当
然,那几个姓名的起首字母是重要的,但是比它更有价值的是,我知道了这个男人在一周
之内 (500) 曾经在伦敦一所最高级的旅馆结过账这个事实。”
“你怎么推断出来是最高级的旅馆呢?”
“根据这些昂贵的价格推断出来的:八先令一个床位,八便士一杯葡萄酒,由此可以看
出那是一家最豪华的旅馆。伦敦收费这么高的旅馆并不多。在诺森伯兰大街 (501) 我访问的第
二家旅馆里,通过查阅登记簿,我发现有一位美国先生弗朗西斯·海·莫尔顿,刚刚在前一天
离开 (502) 。在查看他名下的账目时,我又恰巧发现自己在复写的收据上已经看到过的那些账
目。这位美国先生留下话,要求将他的信件转到戈登广场二二六号。于是,我就赶到那
里,很幸运地发现这对爱侣正好在家。我冒昧地以长辈的身份向他们提出了一点意见。我
向他们指出,不论从哪方面来说,他们都最好向公众,特别是向圣西蒙勋爵把他们的处境
表白清楚。我邀请他们来到这里和他见面,并且,正如你所看到的,我使勋爵遵守了约
会。”
“但是,结局不够理想,”我说道,“他的举止肯定不够大方。”
“哈,华生,”福尔摩斯微笑着说,“假如你经过求婚、结婚等一系列的麻烦事之后,却
发现转眼之间妻子和财富不翼而飞了,恐怕你也不会很大方的。我想我们看待圣西蒙勋爵
不妨宽容一些,并且谢天谢地不要有一天让我们落到同样的境地。请你将椅子向前挪挪,
把小提琴递给我。现在还需要我们解决的唯一问题是,如何消磨这凄凉的秋夜。”


 
注 释
 
(446)?这个封号可能来自法国贵族圣西蒙公爵(Duc de SaintSimon,1675—1755),他以
其回忆录著称。
(447)?这篇文章最初发表的时间是一八九二年四月,因此本篇发生时间必定在一八八八
年四月之前。
(448)?一般福学家认为这里指华生和玛丽·摩斯坦的婚姻,因此本篇发生的时间在一八
八七年(也有人认为是一八八八年)。威廉·S·巴林-古尔德认为,这里提到的婚姻指与玛丽
·摩斯坦的婚姻之前的一次婚姻(即华生的第一次结婚),时间大约在一八八六年十一月。
(449)?指印在信封或信笺上盾形纹章上端的饰章和姓名等起首字母相互交织成的图案。
(450)?《泰晤士报》就是以刊登个人广告而出名。在一八八一年,爱丽丝·卡莱还编辑
了一本《泰晤士报寻人启事栏目,1800—1870》。塑造了侦探陈查理的美国作家厄尔·德尔·
比格斯在看了这本书之后,说道:“如果我有这么一本书,就不需要再想什么故事情节
了。”
(451)?他是巴尔莫拉尔公爵的次子,可能没有贵族封号,但是可以称呼为“勋爵”。不
过,应该称呼为“罗伯特·圣西蒙勋爵”或是“罗伯特勋爵”,而不是“圣西蒙勋爵”。他的新娘
也不应该称呼为“圣西蒙夫人”,而是“罗伯特·圣西蒙夫人”。
(452)?在《银色马》中也有一位巴克沃特勋爵,他的赛马德斯巴勒在韦塞克斯金杯赛上
是银色白额马的竞争对手。《银色马》于一八九二年十二月发表在《海滨杂志》上,华生
没有提供具体的案发时间。
(453)?此处按《海滨杂志》翻译。英国版单行本作“罗伯特·圣西蒙”。美国版单行本和
《海滨杂志》一致。
(454)?格罗夫纳大厦位于威斯敏斯特的维多利亚街,是一座七层石砌公寓。一八五八年
建成,租金是每年三百英镑,属于高档公寓。
(455)?福尔摩斯没有说出这本书的名字。可能是《德布雷特英国贵族年鉴》,詹姆斯·E.
道尔编著,一八八六年出版;《红皮书:皇族和时髦指南》;《英国的纹章或纹章集》,
托马斯·罗宾逊编著,一八三九年出版。不过它们都没有包含下文中的条目。
(456)?如果宽松地理解福尔摩斯所说的“四十一岁”,本篇发生的时间在一八八六年七月
一日至一八八八年六月三十日之间。
(457)?一一五四年由亨利二世开创。王朝名称的由来,据说亨利二世的父亲安茹伯爵杰
弗里经常在帽子上饰以金雀花枝,故有此名。也称安茹王朝。
(458)?英格兰统治王朝(1485—1603)。一四八五年八月兰开斯特家族的远亲里士满伯
爵亨利·都铎夺取王位,建立都铎王朝,史称亨利七世。都铎王朝和金雀花王朝之间尚有兰
开斯特王朝和约克王朝,这两个王朝均是金雀花王朝的旁支。
(459)?靠近贝克街车站,是许多艺术家聚居的地方。
(460)?一七七二年创办,在维多利亚时代很受仆人阶层的欢迎。一八八一年开始代表保
守党思想,一九三七年并入《每日电讯报》。
(461)?伦敦有处韦斯特伯里饭店,但是没有韦斯特伯里官。
(462)?美国主要政党。一八五四年成立。
(463)?英国版单行本作“头衔”。其实,罗伯特·圣西蒙勋爵只是次子,并不能继承父亲的
爵位。他不算是真正的贵族,而“勋爵”只是一种礼节上的头衔。除非他的父亲和哥哥去
世,他才能成为贵族。同样,他的妻子也只能获得一个礼节上的头衔,比如罗伯特·圣西蒙
夫人。
(464)?一七二一年至一七二四年间由约翰·詹姆斯设计并督造,后来内部又由阿瑟·布鲁
姆菲尔德爵士重建。它是当时伦敦举办时髦婚礼的最佳场所。
(465)?当时一个时尚地区,在海德公园北面。一八六〇年代开发。“兰开斯特门”来自肯
辛顿花园北边大门的名字。
(466)?汉普郡的一处城镇。
(467)?一八八七年之前,英国法律要求婚礼必须在中午之前举办。虽然其后法律发生了
变化,但是传统的婚礼早餐还延续着。
(468)?威廉·S·巴林-古尔德推理本篇发生的时间是星期五。根据报纸记录,周三有消息
说婚礼已经举行;“昨天”(星期四)早晨的报纸提到“昨天(星期三)报纸上简要报道,结
婚仪式是在前一天(星期二)上午举行的”。这样推算下来本篇的时间就是星期五。
(469)?下文中虽然提到有牧师,但是在这份新闻稿中竟然没有提到,这显然不符合常
理。这样的贵族婚礼甚至应该有主教出席。
(470)?有趣的是公爵和公爵的长子(也就是罗伯特的哥哥)都没有出席。或许公爵对这
样一桩婚姻极度不满。
(471)?虚构的场所。伦敦有处名为爱尔罕布拉的音乐厅兼剧场在莱斯特广场。
(472)?这里福尔摩斯的举动有些不同寻常。
(473)?在《蓝宝石案》和《歪唇男人》中也提到了这把椅子。
(474)?斯堪的纳维亚国王指的是奥斯卡二世。《波希米亚丑闻》中,波希米亚国王告诉
福尔摩斯他要和斯堪的纳维亚国王的二公主克洛蒂尔德·洛特曼·冯·萨克斯-迈宁根结婚。或
许因为此种关系,福尔摩斯被请去调查这桩微妙的案件。《最后一案》中福尔摩斯也提及
了斯堪的纳维亚王室。《黑彼得》中福尔摩斯提到要去挪威,挪威当时还没有和瑞典分
离,因此福尔摩斯此行很可能就是为了斯堪的纳维亚国王的案件。不过,既然福尔摩斯不
会轻易泄露客户的秘密,也许这里的斯堪的纳维亚国王只是一个化名,其实是指代其他国
王。
(475)?原文为“London season”,指伦敦社交季节,即五月至七月。此时国会开会,各类
表演和展览也多集中在这个时候。
(476)?原文为“jumping a claim”,美国俚语,意思是占有别人的所有物或强占别人土地
的采矿权。
(477)?福尔摩斯和华生并没有责怪罗伯特勋爵对待弗洛拉的态度,其实在《米尔沃顿》
中福尔摩斯也抛弃了女仆阿格萨。
(478)?这里按照英国版单行本翻译。《海滨杂志》作“两个便衣警察”。之前报纸提到是
管家和仆役把弗洛拉赶走的。
(479)?亨利·大卫·梭罗(1817—1862),十九世纪美国作家、哲学家,最著名的作品是
《瓦尔登湖》(1854)。梭罗的《远足》(1863)一书中有一篇好友爱默生写的传记文
章,其中从梭罗未发表的作品里引述了一些话,就包括这句。原句是:“某些旁证是非常有
说服力的,就像你在牛奶里发现了一条鳟鱼一样。”
(480)?英国苏格兰东北部城市,位于迪河在北海的入海口。
(481)?一八七一年一月二十八日,在凡尔赛普军大本营签订了停战三周的协定。
(482)?原文为“pea—jacket”,粗呢上装,尤指水手穿的短而暖和的有双排纽扣的粗毛外
套。在《红发会》和《四签名》中福尔摩斯也穿过。
(483)?在海德公园内,又称蛇形湖,以其蜿蜒的形状著称。
(484)?特拉法加广场在国家美术馆的南侧。广场上有两座喷水池。
(485)?没有人可以轻率地断言雷斯垂德是个华而不实的空谈家。他是个实践家,精力充
沛,勇敢而有胆量。这些特点常常能帮助福尔摩斯,例如,本篇中雷斯垂德在塞彭廷湖里
打捞上来哈蒂·多兰的婚礼礼服,从中发现了“F.H.M.”写的便条。如果没有这个便条,福尔
摩斯就不会掌握推理的线索,这个案子也许会耽搁数日。还有,在《诺伍德的建筑师》中
雷斯垂德发现了约翰·赫克托·麦克法兰的拇指印,这让福尔摩斯发现了决定性的证据。这些
案件调查的例子显示了雷斯垂德的能力,尽管他对于证据的推理经常是错误的。
(486)?华生之前提到了“秋风”,最后福尔摩斯也提到“秋夜”,因此月份应该是相符的。
(487)?福尔摩斯似乎比较喜欢吃山鹬,或者赫德森太太常做这菜,在《蓝宝石案》中也
有提到。
(488)?原文为“p té de foie gras pie”。《和福尔摩斯一起吃饭》一书中指出,华生的说
法并不准确,业内没有肥鹅肝饼这种说法。“p té”法文原意是一种用肉、鱼、蔬菜或者水
果填充的饼。华生在“p té de foie gras”(肥鹅肝酱饼)后面加上个“pie”(馅饼)反而画蛇
添足。不过这书的两位作者在维多利亚时期的美国食谱中发现“p té de foie gras pie”被列为
馅饼类,或许华生熟悉美国食谱,并且在美国待过。
(489)?福尔摩斯喜欢好酒。在正典中记录过福尔摩斯喝红葡萄酒(《硬纸盒子》、《临
终的侦探》),波尔图葡萄酒(《四签名》、《“格洛里亚斯科特”号三桅帆船》、《爬行
人》),匈牙利萄萄酒(《最后致意》),白葡萄酒(《四签名》)以及勃艮地白葡萄酒
(《带面纱的房客》)。帕特丽夏·盖伊在《酒神在贝克街》一书中认为这几瓶陈年老酒有
一八七八年的卡顿(一种勃艮第红酒),一八八一年的欧布里昂堡(一种波尔多红酒),
一七九〇年的皇家托考伊萄萄酒,一八七四年的巴黎之花香槟酒,还有一瓶一七八九年的
布尔马德拉白葡萄酒。
(490)?按照上述的描述,这些食物差不多够四人份。福尔摩斯可能已经预料到圣西蒙勋
爵不会留下来一起吃饭。
(491)?此处按照英国版单行本翻译。《海滨杂志》和美国版单行本均为“上午”,很明显
是不对的。
(492)?弗朗西斯的昵称。
(493)?“脸上刮得干干净净”只在《海滨杂志》和美国版单行本中有,英国版单行本没有
这句。
(494)?《海滨杂志》和美国版单行本作“一八八四年”,英国版单行本作“一八八一年”。
(495)?“落基山附近”是相当宽泛的地区界定。在落基山跨越的州中科罗拉多州、爱达荷
州、内华达州、犹他州、新墨西哥州、蒙大拿州和亚利桑那州都有矿藏。当然后面三个州
可以排除,因为后文提到他经过的州中包含这三个州。虽然没有证据指出麦圭尔营地的位
置,但是在一八八一年内华达州春谷发现了大量金矿,或许就是指这里。
(496)?北美印第安人的一个部落,在美国的西南部。相传阿帕奇是一个武士,他战无不
胜,被印第安人奉为勇敢和胜利的代表,因此后人便用他的名字为印第安部落命名,而阿
帕奇族在印第安史上也以强悍著称。
(497)?从法律观点来看,她应该这样做,否则根据一八六一年颁布的《人身犯罪法》,
她将面临重婚罪起诉。
(498)?暗指乔治三世(1738—1820),大不列颠及爱尔兰王国国王(1760—1820)及汉
诺威国王(1815—1820)。他的政府政策激起了北美殖民地的不满并导致了一七七六年独
立战争爆发,最终美国独立。
(499)?可能是指诺斯勋爵。他在一七七〇年一月二十八日组成了新一届的政府。在任内
的前半期,他着手处理北美洲殖民地日益高涨的独立呼声;后期则专注于美国独立战争。
由于英军最终在约克镇大败于美国独立革命军,诺斯在一七八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辞职,成
为英国史上第一位因不信任而辞职的首相。
(500)?威廉·S·巴林-古尔德由此推理出本篇发生时间是一八八六年十月八日星期五。莫
尔顿说自己看到报纸预告婚礼举行的地点,那么他应该是在星期一看到的。根据前文,结
账时间发生在十月四日。他看到消息应该心急如焚,希望立刻结账。那么十月四日就应该
是星期一。而历史上的一八八六年十月四日正是星期一。由此推算本篇的发生时间是一八
八六年十月八日。
(501)?当时诺森伯兰大街有三家大型的饭店。格兰德饭店,面对着特拉法加广场;维多
利亚饭店或者叫诺森伯兰大街饭店;首都饭店。
(502)?威廉·S·巴林一古尔德关于此处的解释是,结账之后莫尔顿暂时没有去处,只好把
行李放在饭店房间。因此实际上他并没有真正结账,只是拿了那天的账单。星期四,他回
到饭店,拿走行李,退掉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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