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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井怪谈 关于本位田一家的备忘录

时间: 2023-11-24    进入日语论坛
核心提示:古井怪谈关于本位田一家的备忘录本位田大助酷似秋月伍一本位田一家的墓地在环绕K村的山坡中间。黑木栅栏围着的一百坪大小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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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井怪谈
关于本位田一家的备忘录
——本位田大助酷似秋月伍一
本位田一家的墓地在环绕K村的山坡中间。
黑木栅栏围着的一百坪大小的墓地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本位田家历代的墓碑整齐地排
列其中。看到这些给人压迫感的墓碑,我就仿佛看到了威严的本位田一族都穿着麻质礼服
正襟危坐。恐怕这些墓地的主人因后代子孙最近的丑闻非常不快。也许是因为我有这样的
想法,排在最后的那个墓碑看起来畏畏缩缩。
那个墓碑上刻着“慈云院贤哲义达居士,俗名本位田大三郎,昭和八年三月二十日
亡”。此墓的主人大三郎,正是二十多年前为这次事件埋下祸根的人。
我偶然得到关于这次恐怖事件的一系列文件,值此发表之际,想先谈谈事件的祸根本
位田大三郎,以及本位田家的地位。
以前,本位田家、小野家和秋月家是K村的大户,在幕府时代侍奉过大名。随着时代
变迁,官职丢失,小野、秋月两家逐渐衰微,本位田家却和以前一样,甚至更加发达。原
因有很多,最主要的是和其他两家相比,本位田家代代都出现了杰出的人物。
明治维新时,本位田的家主叫弥助,手段高明。传说此人趁时局混乱,把领主的一大
片土地以出售的名义转到了自己名下。
继承人庄次郎也是个十分霸道的人。他长于积累财富,放出的贷款利息高得吓人。即
使借款者还款只迟了一丁点儿,他也毫不留情地夺走抵押的田产和山林。
有种说法认为,小野、秋月两家的衰微当然有家主无能的因素,但主要是因为庄次郎
高利贷的逼迫。到大正元年,大三郎继承家业的时候,两家的田地都归了本位田家,大部
分传家宝也收到了本位田家的仓库里。
大正三年,庄次郎死去,大三郎继承家业,年方二十八岁,有妻无子。如果把弥助当
作本位田家的中兴之祖,那就已经延续三代了。大三郎和其他富三代一样,自傲且铺张。
他喜欢热闹,爱玩,给过在各地巡游演出的艺人不少赞助。但毕竟和祖辈一脉相承,没有
做出败坏家业的糊涂事。他鲜衣怒马的派头下面,还保持着精明的本色。
此时,小野家已经完全衰败,举家迁往神户。秋月家也只能苦苦维持面子。
秋月家的家主善太郎比大三郎年长七岁,是个标准的没落贵族的后裔,完全没有生活
能力。他自号草人,作和歌,画一些粗糙的文人画,经常拿横阔型信纸或长条诗笺去拜访
大三郎。大三郎痛快地买下后,他就狂拍马屁,但回到家里,就对大三郎破口大骂,要不
就是冲妻子阿柳撒气。阿柳觉得这极其可耻。
阿柳老实文静,模样也不差,经常教村里的姑娘们缝纫,做茶道和插花的老师,人们
都说她比她丈夫强得多。善太郎对此满心憎恨。
老婆对自己不满意,甚至瞧不上自己——一有这种想法,善太郎残忍的性格就暴露出
来,经常为一些小事打骂妻子,拽着她的头发在地上转圈。阿柳为了不让外人知道,忍住
不大声叫出来。善太郎却说这是装相,骂她不知好歹。
两人有一个叫阿铃的女儿,是个一头鬈发、不惹人喜爱的阴沉孩子。
大正六年,阿铃六岁,善太郎中风倒地,半身不遂。以前虽然家道衰微,还能维持生
活,但这样一来就断了生计,陷入贫困。阿柳又要照顾病人,身心俱疲。
大三郎时常来看望,每次来都送一些钱。他一来,善太郎就大喜过望,满脸堆笑;他
一走,善太郎翻脸便骂,但从来不说把钱退回去。
善太郎中风后的第二年,即大正七年,大三郎的妻子和阿柳几乎同时怀孕。翌年春
天,两人又几乎同时产下一子。善太郎家的早生了一个月,可是,善太郎在孩子出生的第
七天晚上就拖着病躯爬下床,投井自尽了。
如果看见阿柳所生的男孩,就马上能明白善太郎为什么要投井了。那个孩子双眼都有
两个瞳孔,而本位田大三郎也有这样奇异的特征。大三郎出生时,祖父弥助大喜过望,说
道:“这个孩子是重瞳,将来肯定会让本位田家扬名天下,我们可要好好培养。”
年纪轻轻就继承家业的大三郎向来我行我素,他之所以没有被人欺负,除了自身度量
以外,关于重瞳的传说带来的威严把他塑造成了一种特别的存在。
善太郎中风后就没有什么夫妻生活,阿柳生的孩子又明显是大三郎的种。善太郎受不
了这种明目张胆的侮辱,羞愤而死也不无道理。
在乡下,人们对这种事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般不会追究男方的责任,但女方常
常受到非议。特别是丈夫因此而死,人们对阿柳的非议相当严重。
阿柳在暴风雨中忍了一年,等到儿子伍一断奶后,她把他和八岁的阿铃托付给远房亲
戚,自己在丈夫一周年忌日的晚上投同一口井而亡。她没有留下遗书,人们说是为了赎
罪。
大三郎妻子生下的孩子取名大助。五六岁的时候,谁都能看出大助和伍一是兄弟,唯
一区别是伍一有重瞳而大助没有。二人最相像是在上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只能通过眼睛
来区分。
但过了这个时期,二人相似的程度就逐渐变小,过了二十岁就不太像了。这大概是由
于家境的原因。大助小学毕业后去了大阪的专修学校,作为本位田家的嫡长子,他落落大
方、身材均称、肤色白皙,成了一名颇有魅力的青年。
与他相反,从小就和姐姐阿铃一起拿着锄头干活的伍一瘦骨伶仃,肤色黝黑,也不太
合群。
乡下人口无遮拦,喜欢拿别人的丑闻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伍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
世。这让他的性格变得更加阴暗。
明明是同一个父亲的儿子,大助自由自在地幸福生活,自己为什么这样贫困不幸?
伍一心中充满了不平、不满和愤恨。按出生年月来算,自己比大助还大一个月,自己
作为本位田家的长子要求继承全部财产,为什么却被当作路边的石头一样丢弃了?大助过
着愉快的学生生活,自己却汗流浃背地从地里刨食。
阿铃则在此事上添油加醋。从懂事起,阿铃就天天从父亲那里听到对本位田一家的诅
咒。她试着把这一诅咒像文身一样文到了伍一身上。对本位田家的复仇,对大三郎的诅
咒,从懂事起,伍一从姐姐口中听到的就是这样疯狂的咒语。
阿铃忘了一点。伍一是大三郎的孩子,流着本位田家的血。对本位田家的诅咒也好,
对大三郎的复仇也好,伍一其实不在乎。他对本位田家和大三郎有一种强烈的憧憬。只有
一点,他和姐姐是相同的,就是对大助的恨。一想到大助,他全身的血液就燃烧成苍白的
火焰。他对大助只有恨、恨、恨。
本位田家在大助之后还有两个孩子。大正十一年出生的是次子慎吉,昭和五年出生的
是女儿鹤代。在慎吉和鹤代之间还有两个孩子,但都夭折了,不再赘述。
鹤代非常可怜,有先天性心脏瓣膜病,多走几步路就喘不上气,基本不出屋。当然,
到了上学的年龄,她也没有去学校,而是在家里接受教育。负责教育她的主要是祖母阿。
她在祖母膝下接受辅导,人又非常聪明,十二三岁就能看《游仙窟》、《源氏物语》等带
注释的古书了。
如墓碑上所刻,大三郎在昭和八年、鹤代四岁时去世。大三郎的妻子很老实,但没什
么本事,一家的重担就压在祖母阿肩上。阿被亡夫庄次郎锻炼出毫不松懈的性格,成了本
位田家的顶梁柱。
昭和十六年,大助毕业后马上结婚了。战局越来越严峻,很多家庭都让儿子尽快结
婚。大助的妻子梨枝是邻村没落贵族的女儿,有人说她原先和伍一恋爱,没想到被本位田
家的继承人求婚,二话不说就攀上高枝。如果这个传言属实,伍一对大助的恨恐怕更是火
上浇油。
昭和十七年,大助和伍一同时被征召入伍,进了同一支部队。最开始二人在长江沿
岸,可能因为处于战争环境,伍一似乎忘了旧怨,二人关系很好。大助在给梨枝的信里写
过,二人在部队被当成双胞胎吉祥物,还随信附上一张二人在一起的照片。正是这张照
片,给后来发生的案件投下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影子。
我看过一次那张相片,和案件的经过联系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两个人的外貌又变得相似起来。可能是战争环境让二人平分了体重。入伍前的大助丰
满白皙,战场让他变得消瘦,脸也晒得黝黑。伍一反而比入伍前胖了许多,本来黝黑的皮
肤也退了些颜色。二人一增一减,越来越像。但伍一的重瞳中却流露出异样的阴森光
芒……
昭和十八年,慎吉当了学生兵,不到半年就因结核病退伍回家,休养了一年多。战争
一结束,他就进入了距离K村二十四公里左右的H结核疗养所。
慎吉的母亲因为两个儿子都被拉去参军,心里非常难过,于昭和十八年秋天去世了。
慎吉进入疗养所后,本位田家宽敞的宅院里只剩下祖母阿、孙媳妇梨枝和孙女鹤代,以及
老女佣阿杉,还有一个智力迟钝的下人鹿藏,一共五人。
慎吉进入疗养所后,每个月也会回来一两次,每次住上两三天。K村到疗养所虽然只
有约二十四公里,但交通不便,坐上车次很少的地方铁路列车后,还要先后转乘轻便铁路
列车和公共汽车。就算早上出门,也要傍晚才到,一天往返绝不可能。
慎吉喜欢妹妹。他热爱文学,想成为作家。他认为妹妹更有才华,把妹妹比作《呼啸
山庄》的作者艾米莉·勃朗特。
鹤代天生有心脏瓣膜症,不能离开家门一步,经常在仓库的一个房间里看书打发时
光,拥有强烈的感知力和敏锐的观察力。
慎吉让妹妹有事没事都给自己寄信。他想让妹妹在练笔的同时培养观察能力。鹤代听
哥哥的话,不断写信。
从昭和十九年末到昭和二十年初,和日本所有村子一样,K村也发生了许多变化。城
市遭受的空袭日益猛烈,从农村搬到城市的人们又陆续疏散回来了。其中就有小野一家。
小野家的家主叫宇一郎,在神户经营文具店,房子被烧,时隔三十年又回来了。宇一
郎离开的时候二十多岁,回来时头发全白了,变成了步履蹒跚的老头。老伴阿是续弦,两
人有五个孩子,最大的十六岁。
所幸小野家能借住亲戚的房子,头上有瓦遮雨,又把租给佃农的一点田地要了回来,
当上了农民。宇一郎和前妻有一个叫昭治的儿子,被抓去当兵,音讯全无。
昭和二十年八月,战争结束后不久,伍一的姐姐阿铃从城里回来了。阿铃已经三十五
岁了,还是独身,战争期间在附近城里的军需工厂给人做饭,战败后失去了工作,回到村
里,在一个牛棚似的小屋里住下,耕作巴掌大的田地为生。这个从小就不可爱的女子被接
连的不幸弄得沉默寡言,俨然成了妖婆一样的人物。
这样,基本人物都登场了。
昭和二十一年初夏,本位田大助没有任何征兆地复员回家了。这对本位田一家来说是
无上的喜悦,然而他却带回一种难以形容的阴森和恐怖。
我再次环顾本位田家的墓地。井然有序的本位田家历代祖先的墓碑旁,一株红色的百
日红下有一座精致的小坟,上面还立着簇新的白木柱子,表面刻着“珠莲如心童子”,背面
则写着“本位田鹤代,昭和二十一年十月十五日亡”。
这是可怜的鹤代的临时坟墓。夺去她性命的,不用说,就是那个恐怖事件带来的冲
击。
死前,她把对此事的所见所闻、感想猜测事无巨细地写进了给哥哥慎吉的信中。当
然,这些信最开始不是为了汇报事件。
前面说过,她听从哥哥的劝告,把身边发生的事详细地写给哥哥看。可是事件发生
后,信的内容就以此为中心了。她详细讲述了令人恐怖的疑惑和鲜血淋淋的经过,以及最
终夺走她生命的那个冲击性的发现。
每次读这些信,那袭击了年仅十七岁少女的恐怖经历就让我不寒而栗。信中满是鹤代
翻来覆去的苦闷和绝望的悲伤。
诸位读者将要看到的,是鹤代写的一些信,它们是我从金田一耕助那里得到的。金田
一耕助还向我提供了新闻剪报和另一个人的笔记。当时,他阴沉地说道:
“我事先声明,这起案件我完全没有插手。本来是想接手的,我看破了真相,正要接触
凶手的时候,被另一个头脑敏锐的人提前道破,我只好退出了。我和此案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为什么这些资料会到我的手上,读到最后您就能明白。资料上有编号,但还没有整
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您吧。”
根据金田一耕助的意见,我从鹤代的信中找出和案件有直接关系的部分整理,为了便
于阅读,又加以补充。我事先的声明就到这里。让我们按顺序看一看鹤代的信吧。
第一封信写于昭和二十一年五月,即案发前五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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