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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妹妹

时间: 2023-11-24    进入日语论坛
核心提示:可怕的妹妹鹤代讲述真相,并附慎吉之追记昭和二十一年十月七日这一阵子心烦意乱,今天一定要把烦恼困惑的心情写下来,因此拖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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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妹妹
——鹤代讲述真相,并附慎吉之追记
昭和二十一年十月七日
这一阵子心烦意乱,今天一定要把烦恼困惑的心情写下来,因此拖着病体坐到了桌子
前。哥哥你现在和我住在一起,写信多少有些奇怪。但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把现
在的心情告诉你。而且我知道,如果不趁现在说,就太迟了。大助哥哥复员以来,我的心
脏长期处在猜疑、恐怖和紧张之中,在看到惨案的一瞬间,心跳几乎停止了。能维持到现
在是出于责任感。祖母已经倒下了,至少我还要挺住。正因为这种想法,我脆弱的生命才
能留存下来。可是,已经到达极限了。特别是两三天前我无意中的恐怖发现,一举粉碎了
我的自信。啊,我活不下去了!
那是大前天的事。我坐在昏昏然睡着的祖母枕边,心里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悲伤。你不
知道去了哪里,鹿藏也去野外了,我一个人望着窗外的雁来红。这时,我忽然觉得榻榻米
坐着有些难受。我一开始没在意,可挪动了两三次后还是难受,不由得看了看,发现榻榻
米的一边翘起来了。我觉得很奇怪。祖母向来一丝不苟,整个房间的榻榻米有一点不平整
都看不下去。也许下面藏着什么吧……我不由得掀起榻榻米的一角,下面有个高级和纸包
着的东西。我一下子觉得非常不安。这里会藏着什么?
我看了看祖母,她还在酣睡。我有些内疚,但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我悄悄把包裹从
榻榻米下面取出。包裹摸起来像木板一样硬,我似乎一下子知道是什么了,急忙打开。
果然是绘马,就是大助哥哥出征前供奉到神社里的绘马。阿杉为了取回它,掉下山崖
而死。
当时我是多么吃惊!我感到心脏马上就要停止跳动了。祖母为什么会保存着这个绘
马?这是祖母的房间,纸包的包装也是祖母的手法,肯定是她藏起来的。她是怎么把它拿
回来的呢?我害怕得几乎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我昼夜都在想这件事。哥哥也知道,我要是关注什么,不彻底想明白就安不下心。我
想来想去,想来想去,最后终于得出了结论。
无论如何,祖母不可能把阿杉推下悬崖。祖母两三年前就腿脚不便,基本不出屋,更
别说登上陡峭的山坡了。那么,她就是让其他人把绘马拿回来的。可是,受托的那个人肯
定马上就能明白祖母想用绘马干什么。祖母这么聪明,肯定也能注意到这点。我想不到有
谁能让祖母信任,承受如此重托。只有哥哥你……
这样想来,我一下子明白了。是的,把绘马拿来的就是哥哥你。那是什么时候拿来的
呢?我想起在阿杉坠崖后,你从疗养所回来。哥哥,阿杉坠崖一定让你吃惊,你肯定也和
我有过相同的想法。所以你悄悄地去了神社,发现绘马好好地挂在绘马堂里。那么,阿杉
坠崖和绘马没有关系,完全是个意外。
是的,我发现自己以前想得太复杂了。我真笨。自己构筑没有根据的恐怖,自己吓唬
自己。把绘马上的手印和葛叶屏风上留下的带血手印一对比就可以解决了。警察证明,屏
风上留下的手印和井里打捞上来的尸体的以及绘马上的完全一致。就是说,安假眼的人果
然是我们的哥哥大助,而不是伍一!
啊,我究竟怎么了。把亲哥哥当成外人,偷偷窥视他,偷听他说话,让他越发陷入不
幸的孤独中。
我是个多么愚蠢恶劣的人啊!哥哥,你从绘马堂里取回绘马,为什么不对我说呢?我
渐渐知道原因了。你认为安假眼的那个人也许是冒充的。把确认的任务交给我这个敏感易
惊的女孩太危险了。所以你悄悄地交给祖母。祖母准备等有机会就去对比,悄悄地藏起来
了。可是……可是……那个机会还没来,大助哥哥就死了!
绘马的事大概就是这样。下面,我要说那恐怖的杀人案。
小野昭治承认自己杀了两个人。可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在说谎。这既是我的感
觉,也能从推理上确证。昭治说他八月二十九号晚上溜进来时偷走了贞宗短刀。可是,我
清楚地记得,九月一号晚上,那把短刀还在百宝阁上。
昭治在说谎。他为包庇某个人,自己甘愿顶罪。他在包庇谁呢?凶手又是谁呢?
我再一次回顾了案发时的报纸,反复阅读,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当时警察对你非常
怀疑,但放过你是因为你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你绝对不可能在那天晚上到达二十四公里
外的K村。所以你和这次的杀人案没有关系……在警察看来是这样的。
我是这样想的。你和这次的杀人案完全无关吗?H疗养所距离K村二十四公里,绝对不
能杀人吗?不是。杀人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凶手跑过来杀人,一种是被害者跑过去被杀
害。第一种情况,你有完全的不在场证明,不合情理,可第二种情况……
警察没有想到这点,这是多大的疏忽!这是由于他们先入为主地认为,被害者看不
见,没有帮助就不可能走出房子。可反过来想,只要有人帮助,他就能到外面去。那么是
谁呢?假如坐上鹿藏的自行车,从K村到H疗养所也不是不可能。他在H疗养所附近和你见
面、被杀,尸体再由鹿藏运回,扔到K村的井里,也不是不可能。
哥哥,我得出这么恐怖的结论是有理由的。
第一,我发现大嫂的尸体,吓得去找鹿藏,鹿藏的衣服湿淋淋的,自行车上全是泥
点。警方虽然也注意到了,但在警察赶到前,鹿藏又骑自行车去H疗养所接你,所以被认
为是那时候弄上的。我故意没说出去。
第二,大嫂被杀是在一号夜里十二点,但二号早上五点左右,我听到水井发出咯吱咯
吱的响声。大助哥哥一定是在那时被扔进去的。凶手为什么必须从十二点等到五点呢?
第三,大嫂的尸体被扔到客厅,但为什么大哥的尸体被扔进井里?自然是有必须扔进
井里的理由。这是因为大哥往返于H疗养所,浑身湿透,全是泥巴,不能放进客厅吧。
哥哥,我觉得自己好像亲眼看见了当夜的情景。大助哥哥从阿铃那里得知大嫂和你之
间有说不清的关系。嫉妒发狂的他在那晚砍死了大嫂,逼迫鹿藏带他去H疗养所,打算在
那儿杀了你,结果却被你所杀,再被鹿藏的自行车带回来,扔进井里。
写到这里,我从窗户望向天空。晴朗的天空飘着羊毛一样细碎的浮云。看着云,我感
觉飘了起来,飘飘然如升天一般。身体变得像玻璃一样透明,一切苦痛和悲伤都升华了。
我不知道小野昭治为什么甘愿顶罪。他从前和你非常要好吧。我从来没想过向鹿藏追
问事情的真相。我只是一个人想,一个人想,想像空气一样消失在天际。
那日子已经不远了吧。再见,哥哥。我是不称职的妹妹。
(昭和二十一年十二月八日)
慎吉追记
可怕的妹妹啊!
鹤代最后的信里对那起案件说得分毫不差。我还要写些什么呢?我只想写下案发前大
哥的苦闷,并补充些案发时的情况。
我做梦也没想到大哥会陷入那样恐怖的疑惑。那晚他来杀我的时候,发疯地叫骂,在
听到那些话之前,我做梦也想不到大哥心里恐怖的秘密。
让大哥痛苦的,首先是对大嫂的不信任,是关于大嫂不贞的猜疑。播下这颗地狱种子
的正是秋月伍一。也可以说我们被秋月一家成功复仇了。
伍一死时,只有大哥守在他身边。伍一用最后一口气向大哥说:“你媳妇梨枝,以前和
我发生过关系。如果你觉得我在说谎,回去后就看看梨枝的右侧腹,那里有颗小小的葫芦
形的痣。我知道这一点,就是她和我发生过关系的证据。”
大哥和大嫂结婚不足一年,他遵守礼法,不可能对大嫂的身体了解得那么仔细。伍一
的自白让他错愕,也让他陷入了疑惑的泥沼。而后的失明让他无法自己确认这个疑惑,陷
入了难以自拔的地狱。
复员回来后,沁在大哥身上的那种恐怖的妖气就是由此而来。而且他后来听阿铃说大
嫂和我有染,便掉入了地狱的深渊。本来就对妻子的忠贞抱有怀疑的他被阿铃毫无根据的
中伤彻底动摇。然后,又发生了更不幸的事情。
八月二十九日潜入大哥夫妇卧室附近的,就是警察所说的小野昭治。大哥却误认为是
我。他认为祖母和妹妹明知是我,却故意包庇。真是可悲的盲人的猜疑之心!大哥从不把
猜疑说出口,导致我们烦恼、恐惧,这又加剧了大哥的猜疑。
九月一日,暴风雨之夜,无法忍受猜疑和妒忌的大哥爆发了。他砍死了大嫂,拿着沾
满血的凶器逼迫鹿藏,带他来到了H疗养所。
大家都知道,结核疗养所是个开放式的建筑。我的病房在最里面,从后山可以直接进
入走廊。鹿藏以前也来过几次,知道我的病房。
我到现在也忘不了那晚。午夜两点左右,我被鹿藏叫起,来到后山,看到大哥站在那
儿,非常吃惊。大哥马上把鹿藏支开,痛斥大嫂的不贞和我的罪行。我不知道伍一所说是
否属实,至少我从没做过那样的事。我当然极力解释,可是那些话根本进不了大哥的耳
朵。大哥忽然挥舞短刀向我砍来。
后面的事情我不想说。即使说,我也不记得很多。我们在风雨中缠斗在一起。我只是
想让大哥变回正常。我们扭倒在地,大哥忽然不动了,我这才发现他的心脏处露出短刀的
刀柄。不可思议的是,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当时,我不知道怎么把尸体运回K村扔到井中,便马上把鹿藏叫过来,让他看了尸
体。鹿藏吓得发抖,说道:“少爷,这人迟早是要死的,毕竟他杀了自己的老婆。少爷,我
把尸体放在车上带回去,谁都不知道他来过……”
鹿藏的话给了我启发,我制定了计划。把尸体扔进井里的原因正如鹤代所说。我本想
和大嫂放在一起,但湿漉漉的尸体又不能搬进客厅。我没想到自己的计划会那么成功,也
没想到鹿藏的嘴会那么严。我只想好好理清思绪,想暂时脱离这起案件。
昭治之所以替我顶罪,理由也和鹤代说的一样。昭治小时候在K村度过的四年里,和
我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复员回来的昭治被阿从小野叔叔那儿赶出来后,就到了疗养所。我
当时在经济上给了他一些帮助。后来他经常悄悄地拜访我,从O市的看守所越狱后也首先
来到我这儿。我并不想违反法律,只是一直觉得昭治这个人很可怜。我不赞同他最近的行
为,但同情他落入这步田地的经历,所以不仅没有告发他,还在各方面给了他帮助。
九月一日,发生恐怖案件那晚,昭治也悄悄到我这里了。送走鹿藏后,我把他叫醒,
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他非常惊讶,但马上保证:“慎吉,放心,要是有什么万一,我替你
担着。反正我这辈子也算完了,再多一两个杀人的罪名也不打紧。”
昭治说着,脸上露出可怕的笑容。然后又说现场不能没有什么证据,便一个人出去
了。不一会儿,他笑着回来说:“你看,这不有个上好的证据?”
说着,他摊开手掌,手心里放着大哥的假眼。我还记得当时内心如血液凝结般的恐
怖。
“这个我拿走了。嗯,只要拿着这个,说不是凶手也没人信。”昭治马上离开了疗养
所,估计是要故意在我家附近现身……
我想说的都说完了。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必须说。九月二日,接到鹤代来信后,我
回到家里,马上去看大嫂的遗体。大嫂右侧腹部什么痣都没有。啊,我们彻彻底底被秋月
姐弟报复了!
可怜的大哥!
鹤代十月十五日死了。她那样心脏脆弱又头脑敏锐的姑娘没有长存于世,或许是一种
幸福。祖母也在一周前去世了。我对祖母什么都没说,她一定也知道一些真相。现在,本
位田家剩下的唯一的男人在写这篇手记。
写完后,我将把这手记和鹤代的所有信件一起寄给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耕助……我从狱门岛事件中得知了他的大名。他从狱门岛来到这里,打算再次
调查这一案件。得知此事时,我是何等惊讶和恐惧啊!
我并没有打算逃跑,只是一直担心祖母。失去了大哥夫妇和鹤代,祖母只能依靠我。
后来,金田一耕助来拜访我。我们谈得不多,但我想他已经看出了真相。我已经彻底
作好心理准备,默默地把妹妹的最后一封信递了过去。
金田一耕助不可思议地看着信,读了起来,脸上露出深深的惊讶。一口气读完后,他
一时茫然若失地眺望远方,过了一会儿才把视线转回我身上,忧郁地嘀咕着:“你打
算……”
“我打算……”我如同鹦鹉学舌般接了一句。
金田一耕助一直盯着我看,忽然露出微笑。“你祖母身体怎么样?”
“啊,可能时日无多了。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年……”
“这样啊,这样啊……”金田一耕助出神似的自言自语,然后用湿润的眼睛看着我,“这
封信暂时不要给任何人看,至少在你祖母去世前……啊,我不请自来,太失礼了。”
他像来时那样,飘然离开了。
金田一耕助没有要求我做什么,我也没有答应什么。但我必须守信。现在祖母已经去
世,我已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把这些信件从邮局寄出之后,我就要选择自己应走的道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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